挨踢江湖之十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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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、 古庙逃亡

“我们这是到哪里呢?”左飞扬在疾驰的骏马上问道。

“逃命,一定要指定目的地吗?”阿笛呵呵笑道。

只见那马在小路上面疾驰如飞,时而左转,时而右跳。左飞扬不得不佩服她的骑术精湛。

左飞扬长叹道:“我本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,无深厚背景,亦无绝世机密,奈何如此多人对我感兴趣?我的命就那么值钱吗?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欲取我性命?”

“每一条命,对别人来说也许可以用钱衡量,但对自己都是无价之宝。管好你自己,避免再次被人偷袭。”

左飞扬道:“这几日多亏你们帮助。但我有一事不解。你我以前并不相识,为何如此舍命相助?那日我被一高人授以草根剑法,怎么你也会使?这中间是否会真的有什么秘密?”

阿笛轻声道:“难道你怀疑我们不安好心,和刺杀你的人是同一伙?一面来硬的,一面来软的,设下圈套让你钻?”

左飞扬连忙摇头道:“姑娘误解了。我只是多嘴问问,绝不认为你是坏人。”

“哼,你心中怎么想的,只怕不肯轻易告诉我吧?这个世界上,没有那么多的好人,也没有那么多的坏人。只有对你好的人,和对你不好的人。”阿笛噘嘴故意生气道。

马奔驰了两个时辰,片刻未歇。忽然,它长嘶一声,驻足不前。左飞扬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,贴在了阿笛的身上。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,心跳突然加速,变得紧张而激动。但他又突然意识到有不妥之处,于是赶紧把身子往后一仰,但此时马又移动脚步,他坐立不稳,眼见就要丢落到地上。

阿笛连忙转身,一手按住马缰,一手用力抓住左飞扬的手臂。无奈左飞扬的身体不轻,这一抓仍然制不住他的滑落之势。情急之下,阿笛猛地跃起,用脚一勾。随着唉哟一声,左飞扬又坐回到马背之上。虽然屁股被踢得有点疼痛,但好歹没有出更大的洋相。

“疼吗?”阿笛面露关切之情,脸中带着一丝红晕。

左飞扬垂下了头,小声说:“没事。”

“马突然停住,多半附近有危险。”阿笛环顾四周,紧张地说道。

天已近黄昏。他们所在的道路杂草丛生,俨然是一条行人甚少的古道。西风拂面而过,全身哆嗦,一身寒意。

“前面有一座庙!”左飞扬指着前方的一个山头。果然山脚下有一座庙宇。这座庙贴山而建,可以说大半部分都是嵌在山体内部。

继续骑马前行,来到庙前。屋檐上的瓦片已经掉了过半,破旧的墙壁完全已经褪色。沉重的木门紧闭着。木格子的窗户,布满了粘着厚厚灰尘的蜘蛛网,阳光无法透射进去。或许有人曾经从此路过,但敢推门进去的,想必也是极少数了。

二人皱着眉头,沉思了片刻。也许最好的选择是绕开此庙,继续前行。但他俩都是对神秘事物特别好奇之人。艺高人胆大,这么多刺客都不畏惧,奈何在一个古庙面前打退堂鼓呢?

左飞扬和阿笛对视一笑,于是二人从马上跃下,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门口。轻轻一推,嘎吱一声,木门便被打开。

庙内漆黑一团,一片空寂。二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。一个巨大奇怪的雕像位于神龛当中,似乎不是通常所见的佛像。雕像身高八尺,人面,大耳,但全身毛发。一眼看去,让人不禁心惊胆战。神龛周围,有一张破旧的桌子,布满了重重的灰尘。除此之外,空无一物。

“估计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了。”左飞扬小声说道。

“估计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了。”他的声音突然重复了一遍,不禁叫人毛骨悚然。

“是不是回声呢?”左飞扬打探了一下庙内的空间。

“是不是回声呢?”声音又重复了一遍。

“庙虽大,但不至于产生这么明显的回声。”阿笛道。

“庙虽大,但不至于产生这么明显的回声。”阿笛的话也被重复一遍。

左飞扬惊出了一身冷汗。阿笛似乎也有点畏惧,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。

地面上也堆满了尘土,无人打扫。每踏一步,便会多出一个脚印。虽然室内灯光昏暗,但左飞扬仔细瞧了瞧,发现地上混有其他人的脚印,印迹较为清晰。看来,最近这里曾有人光临。

左飞扬站在那雕像前面,仔细打量。忽然间他似乎发现了什么。古庙年代已久,里面的物品都不应崭新如初,可这雕像,却栩栩如生,仿佛刚从工匠的手中出来。

于是,左飞扬伸出上来,想去抚摸一下,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“这雕像的质地好奇怪,感觉有点毛茸茸的。”

阿笛脸色一变,正待说什么,就听见一声大吼。二人惊得往后连退三步。那雕像竟然从神龛跳下。原来这竟不是一座雕像,而是一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庞然大物。

“快走!”阿笛突然大叫。左飞扬顿时明白,于是飞快转身,和她一起跑出庙门。

那怪兽向前猛跳,紧追在他们身后。

出得庙门,发现千里马竟然已经无影无踪。难道是被刚才那怪兽一声怒吼给吓走?不愧为千里马,这也跑得也忒快了。

阿笛拉着左飞扬的手,快速奔跑。既然阿笛也如此惧怕此怪兽,想必它也不好对付。虽然行走并无大碍,但腿伤未痊愈,奔跑起来也疼痛难忍,但在这种场合,左飞扬也只得拼命向前。

古道人烟罕见,杂草丛生,两旁古木参天。一棵大树的树根,竟然露出地面半截,横在道路当中。左飞扬奔跑过快,并未注意,不小心被绊了一跤。

阿笛手上带力,紧紧握住了左飞扬的右手。不过她毕竟是女儿身,虽然功夫巧妙,但力道并不足,所以并不能把左飞扬给稳住。如若他跌倒在地,那怪兽毫无疑问地会扑上来,情况已经紧急万分,火烧眉睫。

眼见就要跌倒在地,阿笛忽然用指甲狠掐了左飞扬一下。左飞扬感到一阵剧痛,但惧意瞬间全无,浑身似又充满精神。他不顾腿部伤痛,霎那间又往前跌跌撞撞迈了两步,把身子稳住,继续向前奔跑。怪兽距离他们已经很近,用巨手用力往前一抓。左飞扬后备的衣服全被扯破,背上留下五道血痕。

二人继续用力飞奔。道路两旁已是水泽一片,前面又出现宽约丈许的一条深沟。两人暗自运气,达到沟前施展轻功,用力一跳,顺利跨过此沟。怪兽虽然身形笨重,但也同样轻松跃过此沟,轻松至极。二人不敢怠慢,只能沿着道路忽而向左,忽而向右。

前方突然出现一团大火,挡在道路中间,把他俩前进之路给封住。阿笛叫道:“不好!难道是火焰蛊术?”如果不再停下,可能葬身火海,但就此不跑,近在咫尺的怪兽便会直接扑来。

千钧一发之际,阿笛突然灵光一现:“火焰下方有空档,从下面就势直接滑过!”左飞扬心领神会,于是二人双腿向前,身子后仰,借着极快之速,从火焰下方滑了过去。

怪兽虽然身体看似笨拙,动作却灵活无比。眼见二人躲过火焰,他突然大吼一声,猛一跳,竟然直接从火焰上方给跳了过去,又追了上来。

左飞扬此时已经精疲力尽。他叹道这怪兽体力竟然如此旺盛。他到底从何而来?

“这怪兽体力远好于我俩,一直跑下去,并不是办法!”阿笛忽然停住,不再跑动。左飞扬也跟着停了下来。

阿笛转过身来,面对怪兽。怪兽追得正起劲,见到此状,甚是诧异,竟然也停了下来。他用长满长毛的大手揉了揉眼睛,似乎在诧异为什么追踪的对象主动停了下来,仿佛以前从未遇到此事。

阿笛取出随身携带之竹笛,指着他道:“你到底是谁?是人还是兽?”当然,第二句话是为了稳住自己的情绪所说。如果对方是兽,当然也不会回答此话。

怪兽也伸出巨手,指向了她,嘴巴也一张一合:“你到底是谁?是人还是兽?”

顿时二人明白刚才庙内之回音是这怪兽模仿所为。

阿笛哭笑不得,忽地又道:“我们走吧,不跟着家伙捉迷藏了。”说罢牵着左飞扬,扭头便走。

怪兽也道:“我们走吧,不跟着家伙捉迷藏了。”说完竟然也转向往回走。

二人心中暗自欣喜。但还没有走几步,怪兽忽然发觉不对劲,又转过身来,怒吼两声,跑了两步,然后腾空跃起,迅速扑向他们。

二人赶紧闪开。左飞扬和阿笛已经同时出手。左飞扬用拳直接击打怪兽头部,但拳头碰上去,对方无丝毫反应,自己的手指关节却剧烈疼痛。阿笛此时长笛出手,攻怪兽胸部。岂料怪兽动作迅猛,用那巨手抓住长笛,竟然把它从阿笛手中给抢去。

左飞扬一招不成,又来一招。用身子直接去撞击怪兽。但怪兽却身子一扭,屁股直接接招,左飞扬的这次撞击,不但没有起到效果,反而被他给反撞出去,落在几尺开外,重重地跌在地上。

阿笛的手中多了一条丝带。她用手一样,丝带缠住竹笛,又把它给卷了回来。

怪兽见状,勃然大怒,扑向阿笛。阿笛往后一跳,突然把又挥动丝带,把竹笛送到左飞扬的跟前,同时叫道:“草根剑法,攻其下盘!放心,你比他快!”左飞扬连忙爬起,拿过竹笛。阿笛收回丝带,在怪兽身前舞动起来,但并不接触怪兽身体。也许她畏惧对手力气过大,抓住丝带会把它扯个稀巴烂。

怪兽见眼前眼花缭乱,茫然间不知所措。左飞扬趁机拿起长笛,从后面快速扫去。怪兽闻得忽忽风声,又不敢转身,竟抬起左腿,往后踢去。左飞扬连忙变化方向,直打他右腿关节。怪兽站立不稳,轰然倒下。

阿笛见状,丝带飞来,夹杂力道,点击怪兽身上的几个穴位。怪兽顿时不能再动弹。

“他的穴位与常人一致。看来非兽是人。想必受到某种蛊术,被人控制,成为杀人的工具。”阿笛叹道。

怪兽不能动弹,也不能讲话,但两只眼睛却盯着阿笛,似有乞求之情。

“想想他也挺可怜的。”左飞扬道。

“大哥真是好心肠。不要忘了农夫与蛇的故事。”阿笛笑道。不过她见到怪兽之眼神,又叹了口气道:“他深受其害,与兽无异。再摧残它,我也于心不忍。他可能得在这里待两个时辰,才能移动。怪兽的主人是谁,现在我也无从知道。但想必是江湖中擅长使用蛊惑之术的门派。不知是不是也专门针对你。”

“又是对我……”左飞扬喃喃道。

“但至少从他身上我找到了一点线索。不知道你听闻五毛散人么?他最擅长蛊惑之术,若没有定力,千万不要和他正面说太多话,不然几句话就可以把你控制,让你服服帖帖,为首是从。”

“五毛散人?”

“若轮到剑术精妙,非铭仁剑法和草根剑法莫属;若论到武功稀奇古怪,想必黑衣客中高手不少;但若要谈论蛊术,非洗脑术不可。”

“洗脑术又是何等功夫?我自以为天文地理,武林奇事知之甚多,却不料这些蛊术,闻所未闻。五毛散人便是使洗脑术之人?”

“三国时,华佗掌握了开颅术。洗脑术最早便从开颅洗脑开始,但不断地更新换代,如今只需要施加药物,再加以言语蛊惑,便能成功。这等厉害的奇门邪术,当然不会出自五毛散人之流的手。但他也被授以此功,对洗脑之术,略通一二。想必这怪兽,以前也是常人,只是被洗脑术蛊惑,才成为如今这模样。可悲!”

“他在何处?”

“徐州!你不是坚持要进京么?所幸徐州正在进京途中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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